7. 混沌之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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帮医务志愿队安抚那些被吓到的学生，我也过来找人。你可得小心，最近情况很乱。”

乔伊勉强点头，却听见顾子衿忽然压低声音：“你知不知道，这几次事件都很蹊跷，排查组已经有些眉目了，他们怀疑学院里有人在操纵这些‘恐慌触发点’，跟之前的黑客攻击是同个幕后者。乔伊……如果你清白，就和我一起去调查人员那解释一下吧。”

她呼吸一紧：“我……我不想惹麻烦。他们也未必会相信。”

顾子衿眉宇间闪过凝重之色，似乎想进一步追问，却没有立刻说出来。乔伊能感觉到，他内心里极度挣扎。他大概还没证据把她推上审判台，但他的直觉绝对已经敲响了警钟。她几乎要自我崩溃，却还是努力维持面上平静。

夜风呼号，不远处黑暗中有人在呼喊“疏散到安全区”。乔伊与顾子衿对望几秒，终于，他先一步转身：“先去操场集合吧，这里可能不太安全。”乔伊跟在他身后，一步步踏入人群。她想逃，也无处可逃。

这场夜半风波闹到凌晨才逐渐平息。学院派出维护秩序的老师安抚学生，消防车与医护车辆陆续离开。大部分同学回宿舍补觉，一些好事者还在论坛上复盘这次虚惊事件，猜测是否与“神秘组织”有关。乔伊独自走在小路上，无意间抬头就瞥见楼宇上方似有“影子”闪过，她认真一看，却可能只是飞鸟。

她自嘲地笑了笑，以为是自己过于神经过敏。可当她推门进宿舍、关上灯坐在床边时，却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里对她说话：“你看，很简单。只要再稍稍施加几次干预，学院就会陷入弃守状态，全员只关注突发事故而忽视真正源头。那时，你自然能保全自己，甚至可以利用权势翻手为云、覆手为雨。”

是拉普拉斯妖。它的声音透着嘲弄，却也带着某种狂热的引诱。乔伊心里一阵凄凉：“可那些学生……他们都是无辜的。我们让他们乱成一团，制造恐慌，甚至可能会伤害到真正的病人或让人踩踏受伤。”

拉普拉斯妖没有丝毫愧疚：“你在意这些？那他们会在意你的痛苦吗？若你暴露，遭到学院追捕和舆论轰击，谁会保护你？顾子衿？还是学姐？别让自己活在奇幻里，你只有两条路：要么选择毁灭这把火，要么被火烧死。没有其他选项。”

乔伊没再开口，黯然地低下头。她回想起这些日子里经历的挣扎和谎言，想起某些夜晚顾子衿给她的温柔点滴关切，也想起学姐反复警告她回头的短信。可是，她真的还能回头吗？她推演过无数次，要想彻底避免后果，唯一的方式，就是让调查在层层打击下崩溃，让学姐与所有“真相发现者”无从发声。

她终于颤声问道：“如果我照你说的去做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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