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九霄长相守

青铜棺椁开启的轰鸣震碎九重天阶，初代天刑者的遗骸端坐其中。他左手持剑，右手捧铃，心口插着的竟是青筠的桃木簪！当我的血滴入棺椁，三万年前的记忆如潮涌至：

混沌初开时，白衣剑修跪在往生河畔，怀中女子心口的血染红铃铛。"以我剑魄为引，换你轮回不灭..."他将本命剑刺入道侣灵台，剑尖挑出的情丝凝成阴阳双魄。

"原来如此..."我抚过青筠腕间的银铃裂纹，那缺口正与初代剑身的断痕吻合。棺中遗骸突然睁眼，混沌海沸腾的浪涛凝成他的声音："吾辈宿命，尔等竟敢..."

青筠的魂魄突然脱离剑鞘，三千青丝缠住遗骸的骨指："师尊，您错了。"她指尖绽开的优昙花中，浮现初代道侣陨落前的画面——那女子捏碎本命铃铛，将最后的情魄渡入剑身。

混沌海蒸发的雾气凝成幻境，将我们卷入初代大婚的记忆。红烛摇曳的洞房里，新娘的盖头突然化作锁魂布，将初代困在往生阵中。

"快破阵眼！"青筠的嫁衣无风自动，她认出这是往生阁主的手笔。我们十指相扣穿过三重幻境：

第一重是桃林剑舞，初代道侣的剑锋始终避开对方命门。我挥剑斩碎虚影时，青筠的银铃突然碎裂——这是我们年少练剑时的场景！

第二重现出戒律堂刑架，新娘被七十二道锁链贯穿。青筠突然呕出金血，她的后背浮现出同样的伤痕："原来这刑劫...是师尊复刻的..."

第三重幻境竟是我们的洞房，床榻上躺着两具相拥的白骨。青筠的指尖触碰到骸骨瞬间，初代遗骸突然破棺而出，将我们拖入真实的历史：

三万年前的混沌海畔，往生阁主（初代恶念）正将剑魄刺入道侣心口。青筠突然夺过我的本命剑，剑锋贯穿时空刺入阁主眉心："这一剑，为三万年痴妄做个了断！"

往生阁主在剑光中灰飞烟灭，混沌海突然倒悬成镜。镜中映出三千世界，每个小世界都有我们的转世身：

竹林里抚琴的盲眼琴师与采药女；沙场上同归于尽的将军与敌国公主；甚至化作比翼鸟撞向天柱的痴情妖修...

"这些...都是我们？"青筠的嫁衣渗出血色，每段记忆复苏都在消耗她的情魄。初代遗骸突然掐住她的脖颈，混沌气凝成锁链："既为剑魄，安敢生情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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