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阿哥脸上一苦：“此事说来过于匪夷所思，莫说是您，就是儿子初初知道，也是万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”
“不瞒您说，儿子惊得襁褓脱手，差点摔了小格格。”
康熙轻哦了声：“这么说来，京中盛传你极爱小格格，欢喜她出生亲往潭柘寺为其祈福的事儿……”
“假的，幌子。儿子初听小家伙心声万般惶惑，遂以祈福为名，往潭柘寺欲找了缘大师解惑。万没想到竟然还……”
事到如今，四阿哥也不敢有丝毫隐瞒，赶紧竹筒倒豆子。
把自己知道的前因后果一一说出来。
争取一个坦白从宽。
宿慧，生而知之，还能让部分人听到心声？
若不是刚刚亲耳听见，康熙都得以为老四在跟自己开玩笑。
提及这茬儿，四阿哥脸上的笑容可就更苦了：“不瞒皇阿玛，儿子最开始也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。”
“但了缘大师推算后吐血，使人提点过儿子后又圆寂，这本就够匪夷所思了。更要紧的是，儿子按着从她心声中吐露出的法子使人研究，还真鼓捣出了牛痘之法，有望彻底根治天花。”
“什么？”康熙惊愕：“你再说一遍！”
四阿哥微笑，还真又复述了遍。
然后康熙就彻底淡定不了了。
无它，满人刚入关的时候天花肆虐，恨不得家家挂白，户户闻悲。先帝顺治、豫亲王多铎等，都死于那小小豆疹之手。
连他这个行三的皇子能越过二哥福全即位，都有他出过花更有可能顺利长大的原因。
四阿哥是皇十一子，却只叙齿四阿哥，同样少不了那恶疹的原因。
皇家尚且如此，民间只会更甚。
养儿方一半，出花才算全。这句民谣背后，就是血淋淋的现实。
大清苦天花久矣。
就算康熙广招民间种痘高手，用宫女实验，鼓捣出了人痘法也不过扬汤止沸。
现在听说能釜底抽薪，怎不叫他欣喜若狂？
真·看着四阿哥的眼神都放亮光。
见状四阿哥就知道自己赌对了：“皇阿玛你没听错，儿子确实已经根据您那小孙女心声提示，使人鼓捣出来牛痘法了。”
“非但如此，对于柳树根跟黄花蒿的研究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。假以时日，相信亦能露出克制疟疾的神药来。只是咱们爷俩已经出来一段时间了，是不是得先回去了？”
做戏做全套，四阿哥还真让人找了件自己从未上过身的崭新常服。
康熙：……
兹事体大，康熙必须好生查证一番。
而查证完之前，他可就没心思继续重回满月宴了。
他这一走不起眼，太子殿下气坏了呀！
看着四阿哥的眼神都像是要吃人。
苍了个天的。
孤为了把皇阿玛带到这满月宴上来给你做脸，连皇额娘都搬出来了。全指望你小子争气，帮孤多挽回点印象分。
结果这兄友弟恭的名场面还没开始，就被你们家那小破丫头一泡尿给搅和了？
他气，乌那希更气。
好不容易见到了康熙皇玛法，还不等她撒娇卖个萌，好好抱一下大腿呢。
结果就被自家亲老子给污蔑了？
可怜她满肚子国骂却守着才两个月的小身板，骂不出来，根本骂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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